当除颤器的电极片贴紧皮肤，他突然"
    看"
    见了母亲临终前的场景：她枯瘦的手握着这块瓷片，血珠滴在"
    镇"
    字铭文上，绽开的血花与此刻自己伤口渗出的血一模一样。
    谵妄之境在电流击穿心脏的瞬间彻底崩塌！
    沈观澜的灵魂被拽入漆黑的地脉，岩浆在脚下翻涌，九座青铜巨鼎依次浮现。
    最靠近的雍州鼎上，饕餮纹突然活过来，张开的巨口吐出他母亲的半张脸；徐州鼎的鼎足刻着李冰的警号，每道笔画都在渗血；而中央的冀州鼎里，盘绕着的青铜巨龙突然睁开眼，龙眸里映出沈清竹的脸——她正穿着夏朝祭师的服饰，将瓷片嵌入鼎身裂痕。
    "
    鼎钥现世，九州血祭。
    "
    巨龙的声音由千万个男女老少的声音叠加而成，沈观澜听出其中有祖父的咳嗽、母亲的呻吟，甚至还有自己七岁时被霸凌的哭喊声。
    龙身缠绕的瓷片突然迸出强光，铭文"
    镇"
    字周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字，那是用他的血写就的《九鼎镇国咒》。
    现实中，手术台上的沈观澜突然弓起身体，手臂上的输液管爆裂，鲜血喷在沈清竹的口罩上。
    她的瞳孔骤缩，看着监护仪上重新跳动的曲线，手指下意识地抚过白大褂口袋——那里藏着从瓷片上刮下的暗金粉末，今早她在实验室用扫描电镜观察时，现这些粉末竟是由微型鼎纹构成的纳米结构。
    "
    患者生命体征趋于稳定。
    "
    麻醉师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。
    沈观澜再次睁开眼时，病房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眶生疼。
    李冰的警服肩章在视线里晃成一片，她腰间的配枪保险栓半开，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枪战。
    "
    说说吧，"
    她的钢笔尖抵在记录本上，"
    昨晚在老茶汤后巷，你到底触了什么机关？"
    沈观澜盯着她身后的窗台，那里斜放着沈清竹留下的物证袋。
    瓷片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，断裂面的铭文被阴影遮住一半，却在他的黄金瞳里显影出完整的"
    镇九州"
    三字。
    昨夜混战中，刀疤脸的弹簧刀之所以能穿透他的防护，正是因为对方刀刃上刻着同样的古篆——那是专门用来破鼎钥防护的凶器。
    "
    我只是个杂工。
    "
    沈观澜的声音沙哑却坚定，余光瞥见沈清竹站在病房门口，白大褂下隐约露出半截青铜吊坠。
    那是今早他在手术台上看见的、挂在她颈间的东西，吊坠背面刻着的"
    清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