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一瞬间,白鳞军忽然转向,跟着海石花身边的林孖急促地用白门话喊了两句什么,白鳞军控弦士们骤然张弓,对准的却是同行的燕字营。 兵甲的碰撞声,弓弦扭紧的吱吱声,惊呼,喝问,一时间将天幕都点得沸起来。 “林将军!” 这一声来自赵一石,他推开身边警备的亲兵,惊诧地看向始作俑者,火光晃动,在林孖被火把照亮的脸上落下影子。 “对唔住啦,头家系好,但姨妈不在嘛,这里海阿妹说了算。” 林孖满不在乎地歪了一下头,“海阿妹要和乌骑谈,就让她谈,里们要插手,那白门人算起来,也不系淡河的兵嘛。” 三方都拔出武器,每一方都指着意料之外的人,图卢皱眉看向燕字营,又看向海石花。 “我们想走,是因为我们是草原上的人。 你怎么回事?” “我是大将军的人。” 海石花说。 “大将军给了我旗子,大将军说以后我也作将军,不作炮灰死在岸上,不作没有名字的鬼。 她应了我,果然就做到了,所以这一世,我只认大将军一个。” “裴纪堂,我是不认的。” 那个用海作姓氏的女人看着眼前的图卢·乌兰古,她们的眼睛里有同样的火光,海的孩子和草原的孩子各不相同,但这一刻双方的眼神出奇地相似。 “但我不能放你走。” 她说。 “大将军没有死,大将军只是找不见了。 总有一日她会回来。” “你走,沉州军和白鳞军的军心也会散,这个时候人心散了就聚拢不起来。 北边会打过来,朝廷也会打过来。 待大将军回来,她守着的这片地方就什么也不剩了。” “我为的是她,也不能让你走。” 图卢吐出一口白气来:“你怎么知道她回来?” “在她回来之前,我们怎么办,你们又怎么办?” 海石花把脸转向一侧,火光的阴影里她的神情有些晦暗。 “我去和裴纪堂谈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