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嗣业深入虎穴还死间” 房俊挖了挖耳朵,一脸迷茫的看着萧锐。 一旁的薛仁贵亦是满面诧异 族中出了一个“叛国贼” ,怎地这位好似还一脸荣耀、与有荣焉 萧锐看着这两位的表情,亦是莫名其妙 “可是有何不妥” 他问道。 房俊沉吟一下,问道“某的战报送抵长安,大都护可曾看过” 萧锐摇头道“并不曾见过,家父被陛下召入宫中,告知四郎之事,回府之后家父将吾等召至近前,予以告之。 并且陛下已然颁旨敕封四郎爵位,荫萌其子,奉于家庙。 难不成这其中尚有何隐情” 房俊啧啧嘴,沉吟不语。 是自己战报写错了 自然不可能。 即便是写错,难不成还能将黑的写成白的,死的写成活的 是李二陛下看错了 也不可能 那么就唯有一种解释,李二陛下有意为之。 什么原因能够让一位皇帝忍下去一个“叛国贼” 的罪名,反而要将其宣传成一个忠肝义胆、视死如归的“死间” 琢磨一番,有些明白了 对于一位皇帝、一个帝国来讲,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世家子弟成为“叛国贼” 后身死名裂重要,还是一个朝廷官员视死如归甘为“死间” 重要前者可以警醒世人,以儆效尤,后者却可以渲染出一种悲壮慷慨的气氛,令世人衷心敬佩、前赴后继。 显然,李二陛下选择了掩盖事实,颠倒黑白。 房俊不相信这位陛下真的只是为了捧出一个典型,恐怕更多的还是不愿意在自己执政之下出现这么一个叛徒,这回严重玷污李二陛下的名声。 叹了口气,将实情与萧锐说了。 这对于萧锐没什么好隐瞒的,只要萧锐还在漠北,迟早都会知道此事,而且既然李二陛下已经为这件事情定性,那么他们这些臣子就必须遵循皇帝的意志,将所有漏洞都堵上。 这是萧锐的任务之一 萧锐听得目瞪口呆。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,满面羞惭,无地自容,捂着脸道“吾家居然出了这等败类,愧对祖宗,愧对陛下,愧对天下人矣先前竟然还沾沾自喜,一腔傲气,实在是无颜见人呐” 他是真的觉得没脸见人。 刚刚还曾骄傲的说什么咱的官职乃是自家子弟拿命换来的,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就被打脸,还是打得“啪啪” 响眼冒金星的那种。 对于一个还要点脸面、知道羞耻的世家子弟来说,这份羞辱实在是太重。 房俊摆摆手“人各有志,萧嗣业背祖弃宗、甘为国贼,固然百死难恕其罪,却也跟萧家没什么关系。” 他不太待见萧家,觉得这样的世家门阀处处谋算毫无底线,有些小家子气,不过也没有眼下那种“一人犯罪,阖家连坐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