烛火在铜灯盏里噼啪爆了个灯花,苏婉儿抄完最后一行密信时,指节已被狼毫磨得泛白。 案头堆着二十余封副本,墨迹未干的" 范阳" 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像根细针直扎进她心口——安禄山的官印拓在信笺右下角,朱红的印记比血还浓。 " 系统,确认这些密信的真实性。 " 她垂眸低语,袖中玉镯微微烫。 系统浮窗应声跳出,淡青色的文字在暗夜里流转:【经史线比对,张垍与范阳通书确为历史原线遗漏事件,纠错成功可获唐韵值15oo】。 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,三更了。 苏婉儿捏了捏酸的后颈,目光扫过廊下立着的玄衣男子——李承光。 他腰间横刀未卸,铠甲上还沾着潼关的尘土,接到她传信时该是连饭都没吃就赶来了。 " 李将军。 " 她将封好的竹筒推过去," 这是张府的地形图,西北角有间密室,藏着他与各藩镇的账册。 你带三百亲卫即刻封锁张府,只准进不准出。 " 李承光接过竹筒时,指腹擦过她沾着墨渍的指尖:" 苏司正放心,末将在潼关守了三年,锁个院子比守城门容易。 " 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影上," 您熬得狠了,若需要人手抄录" " 不必。 " 苏婉儿摇头,将最后一叠副本收进檀木匣," 这些密信必须只有我和陛下见过原件。 " 她抬眼时,烛火在瞳孔里晃出细碎的光," 此战若败,监察司就成了笑话,往后再无人敢递密报。 " 李承光喉结动了动,突然单膝跪地:" 末将当年在潼关被吐蕃围了七日,是您让人用盐巴换粮送进来。 今日这差事,末将拿命保您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