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离的靴底碾过黏稠的液体，每一步都激起细微的、如同婴儿啼哭的回声。
    她怀里抱着的金属箱体不断渗出紫色光晕，在墙壁上投下羽毛状的阴影。
    "
    真狼狈啊，苏大小姐。
    "
    通道尽头传来带笑的声音。
    苏离的指尖掐进箱体缝隙。
    玄机子的白袍纤尘不染，在满地污秽中如同降错的雪。
    他手中悬浮着一枚金色碎片，光芒流转间隐约可见凤凰振翅的轮廓。
    "
    知道为什么凤凰命格是伪命题吗？"
    玄机子用谈论天气的语气说道，"
    因为它从来不是浴火重生——"
    碎片突然刺入苏离眉心，"
    而是被火烧透了还要假装在飞翔。
    "
    剧痛炸开的瞬间，苏离看见自己十六岁那年测试命格的场景。
    水晶球里确实映出过凤凰，但尾羽末端连着无数透明的丝线，像被操纵的傀儡戏。
    金属箱体坠地出的闷响中，她听见6沉曾经说过的话："
    你以为的高贵命格，不过是天道打的蝴蝶结。
    "
    墨的蜕皮在火场中蜷缩成胎儿状。
    6沉站在总部的废墟上，看着东城区升起的烟柱逐渐扭曲成凤凰形态。
    命书残留的代码在他掌心灼烧，拼出断续的警告：【天道碎片激活】
    "
    认知污染率百分之百？"
    他第三次重复这个问题，突然抬脚碾碎地上一片闪着金光的羽毛。
    羽毛碎裂时出瓷器般的脆响，裂缝中渗出青铜色液体。
    墨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，手指比划出几个急促的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