叱炎“吁” 了一声,横刀立马,双脚踩在雪间,上前拾起其中的一支箭。 叱炎瞥了一眼箭矢的镞头。 精铁制成,果然是祁郸人劫走了她。 他猛地一脚踩断箭身,又点了点脚尖,将这支箭矢碾得粉碎。 风雪肆虐,叱炎眼见着,地上马蹄和马车的辙痕,渐被新落下的大雪掩埋。 肃州城西,遍布山地高原,岔道多且密。 大雪每下一刻,他找到她的机会就渺茫一分。 “司徒陵回城驻守以防突袭。 其余人随我继续追。” 叱炎令道。 他皱紧眉头,半阖着眼帘,望向白茫茫的远方,语调平淡却深藏狠戾: “他们三匹马中了我的箭,跑不了多远。” 辰霜坐在飞快行驶的马车中,双手已被粗糙的捆绳磨出了血泡。 马车车厢颠簸不已,稍稍一动她便嘶嘶地疼。 外面突然传来几匹马儿痛呼之声,接着便是数道皮鞭齐齐甩落在马身上,还有几个士兵的叫骂声。 有异动? 她惊喜地回头,掀开后方的帷帘。 却只见车外的夜幕下冰雪漫天,不辨天地,空无一人。 她微蹙起眉,失望笼在心头,坐回原位,听见对面女子的“嗤” 地一声笑: “呵,在等情郎来救你呀?” 那女子翘起二郎腿,镶着金边的碧色裤腿下露出莹白的脚踝,打趣道,“你不用东张西望。 巴果臧不像他那个蠢笨如猪的哥哥,戒心极重,没那么好糊弄蒙混过去,没什么东西能逃过他的眼。” “雪儿姑娘,你不就逃过了?” 辰霜睨了她一眼。 雪儿杏眸流转,白了她一眼,哼了一声: “要命的话,你还是得逃,不然等到了祁郸我都救不了你。” 辰霜试探地问道: